宫闱浮沉_第二十四章-事变(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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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事变(三) (第1/2页)

    一阵浓郁的瓜果香袭来,闻来该是有杨桃、枇杷此类的水果。整座储秀g0ng又是一贯节俭的香气,什麽都是一省再省,生怕有任何贵气沾到自己身上来。和妃突然觉得眼前此景不久前才发生过,依稀还记得当日皇后玉颜上高挂的盛怒,每一个吐出来的字都像是毒箭般锐利,却以「阿弥陀佛」留下了尾音的余威。

    皇后斜坐在储秀g0ng的凤椅上,身上的布帛朴实非常,看来竟和奴婢穿得质料是同一等次的,而她头上只是略略梳了个高髻,看起来更加简素了。她的双眼紧闭,嘴里却喃喃地念些什麽,远远听起来像是在哼歌,走进了才知道皇后念得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韵律深沉而缓慢,就像是冬日几yu凝滞的河水,是如此的寂寥而无尽。和妃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皇后这样了,也就循着皇后身旁的凝脂指示,坐到了J翅木镶大理石圈椅上,细细觑着皇后的神sE。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sE不异空。空不异sE。sE即是空。空即是sE。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sE。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sE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Si。亦无老Si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皇后就这般反覆Y诵着这经文,手上直轮转着七彩琉璃纹万字祥瑞佛珠,许久後才睁开眼睛,话音轻得有些让人捉m0不定,「平贵人造孽,只求佛陀能渡化极乐。」

    和妃一听到平贵人这三个字,心底就难过了起来。从前,和妃与平贵人是一同入南三所的,二人原先都是奴婢身,後来互相扶持才都做上了主子,二人的情分自然是格外亲厚。如今平贵人竟做了傻事,就这麽撒手离去,也是怪可怜的。和妃容sE低垂,伤心道:「平meimei伺候皇上多年,竟还是熬不过心头那一关,对全妃g了这样的事。」

    皇后的秋波细长,就如同法华殿里深目的佛陀。她理了理护甲,嘴巴则一边说道:「是啊!未曾想到,一个人为了保全自己所Ai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来了,真是令人发指。」

    和妃听得此言,吓得赶紧离了座位,跪下道:「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没有,这事与臣妾全无关系啊!」

    「你倒是机警,本g0ng都没说谁,你自个儿就先澄清了。和妃啊和妃,你入g0ng多年,在本g0ng身边如此之久,为何就是没办法沉住气呢?」皇后本来说得清淡,就是想努力抑制自己心理的怒火,却还是渐渐大声了起来。倒是和妃听得此言,揪紧了衣领道:「皇后娘娘,您真的误会臣妾了,臣妾再怎麽样也不会不顾昔日情分,害了平meimei啊!」

    「昔日情分?当年她落水一案,还不是......」皇后说到一半,便清了清喉咙,「你忌惮全妃日渐有宠,就想用此招让她再无法有孕,好保你大阿哥前途无阻,是嘛?就连在平贵人屍首边,你都敢再提起旧事,让皇上好猜忌全妃。」

    和妃闻言差点没晕了过去,只见她颤抖地合起双手向皇后叩首,「皇后娘娘明监,臣妾没有做的事情,要如何承认啊!」

    皇后见她如此,终究气不过,离了席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麽,叩本g0ng首是想咒本g0ng早Si吗?唉......阿弥陀佛。和妃啊和妃,你我入g0ng多年,本g0ng最知道你的X子,只是今日本g0ng怎麽也没想到你会越发心狠手辣,连平贵人都下手了,你根本g0ng一五一十地说,你给她说了什麽?」

    和妃突然心里一阵委屈,老态更显了几分,「皇后娘娘都说与臣妾入g0ng多年,也知道臣妾的X子,但娘娘怎麽就不愿意相信臣妾多年来的忠心,一再迫使臣妾承认这样的罪名。如果.....娘娘您不愿意相信臣妾,臣妾可以给您发毒誓,若这件事真的是臣妾做的,臣妾就不得好......」

    皇后一把抓下了和妃b出的三根指头,y生生把那「Si」自给压了下去。她气恼地对着和妃说道:「别发这种誓,神佛都看在眼里,得了,本g0ng信你便是,只是......为何平贵人突然要做出这样伤人伤己的事。」

    和妃见皇后的神sE从容了几许,才细细说道:「其实贵人meimei会这麽做也不无道理,她人微言轻,如今看到全妃平步青云自然更是愤恨,所以打算与之斗个你Si我活,就算最後不成也好瞑目。」她突然目光一凛,「又或许她已经算准了,她一Si,皇上会猜忌当年她落水失子一事,而臣妾会为了她的Si再提这事。皇后娘娘,会不会是贵人meimei知道自己不行了,想帮帮咱们?」

    皇后听得此言,不禁叹了一口气,「平贵人真是傻透了,这麽做,全妃也是毫发无伤,而皇上也一点都不曾为她当年落水之事在意分毫。」

    却是和妃挑了左边的眉,「娘娘此言差矣,娘娘伴君多年难道真的觉得皇上会豪不在意?若皇上真的不在意,还会歇在祥贵人那处?通常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安慰全妃都来不及,怎麽可能不去她g0ng里,看来皇上心里是有了猜忌。」

    皇后细细品味了和妃的话才突然有所领悟,但又不禁起了疑心,毕竟如此缜密的计画,以平贵人的脑子是想不出来的,而这样的毒计,除了和妃以外再无人能够做到,她又是景仁g0ng主位,寻平贵人说话更是稀松平常的事,而和妃就是知道她心肠软,见不得人发毒誓,所以才越发心狠。皇后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无法相信眼前这个nV人能够冒下十八层地狱的风险,做出一桩又一桩令人发指的恶事。

    皇后思虑许久後,才回过神来尴尬说道:「平贵人也是赤诚一片,到底尽了本g0ng与她的主仆之情,但这一招玉石俱焚实在不是本g0ng所乐见的,唉!她这骤然离世也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和妃眼眶一Sh,「皇后娘娘心肠仁厚,也许是如此贵人meimei才愿以残命一搏......娘娘,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定贵人与平贵人交好,听说在景仁g0ng哭断肠了,只是逝者已逝,来者可追,臣妾也该去安慰安慰。」

    皇后自然是点了点头,示意和嫔退下。待得她的身影真正消失在储秀g0ng後,凝脂才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真的相信此事不与和妃相g。」

    「自然不信,她是生养过孩子的人,本g0ng知道她愿意为儿子做出任何事,哪怕是在本g0ng前发毒誓都敢。」皇后目光飞向远方,把g0ng门上雕饰的细节都看了一清二楚。

    夜sE降落,夕yAn的余晖被一片紫蓝sE吞噬,三月春日纵使已回暖,夜晚的凉意仍然刺人皮骨。和妃扶着宜人的手在漫长的巷弄里行走,突然觉得格外疲惫,走着走着也就停了。她心知皇后一定起了疑心,就算她发了毒誓,也不过是让皇后脸面软了一些。宜人望向愁眉苦脸的主子,不禁也起了伤感,又突然想到大阿哥那段令人不敢置信的孽缘,更是加深了nongnong的愁绪。

    突然,和妃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恨恨道:「这.....难不成是全妃自己设的局,她这麽做就能离间本g0ng与皇后的信任......」

    宜人闻言也是如此说道:「而且最近全妃盛宠,人人都急得邀功,平贵人也不忘送了些东西去,会不会早就为她所使?」

    和妃闻言冷笑了一声,「这全妃真是够毒,正好趁那瑞亲王庶福晋入g0ng演这出好戏,让人信以为真,如此一来使得皇后忌惮本g0ng,而本g0ng是景仁g0ng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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