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无妄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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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1/3页)

    虽已立秋,但白昼仍烈阳闷热,只在晨夜初现凉意,难得今日天落秋雨,滴打翠叶绿枝的轻灵声悠远如乐,祝愉立在檐下呆呆望着庭院细雨雾蒙。

    “还以为愉愉会在书房,周师父不是留了功课?怎跑这偷闲了。”

    祝愉闻声回头,从宫里归来的元歧岸捧了件外衫给他披上,环住人在他额头落下轻吻:“冷不冷?往后赏雨记得叫为夫陪你。”

    见着他,祝愉稍显颓丧的眼神亮了起来,靠在人胸膛摇摇头:“不冷,陈婶正煲汤呢,待会就能吃饭……我有好好做功课,只是太闷了出来走走。”

    “愉愉心情不好?”元歧岸抚着他鬓发问。

    “阿窈半个月没来苍丝坊了,”祝愉垂眸,勾住元歧岸长指,“我有点担心。”

    元歧岸神色温柔,牵紧他手摩挲安抚。

    “六公主并非任人摆弄的性子,吃不了亏的,今日下朝为夫恰巧与三皇子同路,便替愉愉探问了三皇妃近况。”

    祝愉蹭地抬头:“怎么样?阿窈还好吗?”

    元歧岸点点他发凉微红的鼻尖,笑道:“自然是好的,还能将三皇子折磨得形态憔悴,往常他总要含沙射影地刺为夫两句,如今却没那闲心了。”

    “不瞒愉愉,之前因他跑到你跟前胡说,为夫给他母家漕运使了些绊子,三皇子合该横眉冷对,今日居然舍下恩怨向为夫讨问夫妻相处之道,想来也是实在不知该怎样待六公主。”

    祝愉一撇嘴,拳头也举起来:“小千别理他,他算什么阿窈的夫君,连做个人都不会!”

    “愉愉说的是,”元歧岸将人搂紧,揶揄道,“左右勤昭王惧内的名声在外,也知愉愉想帮六公主,为夫便告诉三皇子堵不如疏,得事事顺着人心意才好,若他听得进去,说不准六公主就快回苍丝坊了。”

    脑海乌云渐散,祝愉雀跃地往元歧岸脸上响亮亲了口,连夸小千好厉害,元歧岸内心受用,面上却端着,轻咳一声:“愉愉招人喜爱,好友愈来愈多,琢磨的事也见杂,莫说念着为夫,是不是心里都快没为夫的位置了。”

    “哎呀乱讲!我都成了没有小千就不行的笨蛋了,心里哪还装得下其他人。”哪怕明知是在逗弄自己,祝愉也见不得他这般委屈,忙搂紧他晃来晃去地哄。

    “那可多了,祝将军陶大人自不必提,曲大师、神女、沈统领、六公主、周师父,”元歧岸暗暗记的账此时都翻出,“听闻尹霖都寻过愉愉帮忙,吴掌柜的娘子也与愉愉同逛首饰铺。”

    这可没法掰开解释,祝愉眨眨眼,忽地一转话头。

    “小千有去看过玫瑰吗?遮雨的木架特别牢固,一点雨丝都打不着。”

    元歧岸一怔,不解他怎会提起这个,反问:“所以愉愉岂不是不必担忧?”

    “就是因为小千做得太好了,”祝愉低喃,“那么好的遮雨木架,却是给玫瑰的。”

    他那时也不知犯了什么傻,盯着隐隐生苞的玫瑰,竟丢了伞,着魔般冒雨想挤进木架下。

    小千做的东西,怎能给别人用呢?

    当然没挤成,他回过神也觉荒谬,匆匆奔到屋里换了身干爽衣裳,要是小千得知他淋雨,又该把倒霉的御医拎来给他开药了。

    祝愉正心虚,环在腰上的手臂忽然绷紧,勒得他有些发痛,抬眼就见元歧岸没了笑,晦暗幽深地紧盯着他。

    “怎、怎么了小千?”

    总是这样,他总勾得人神魂颠倒后再作出这副纯真无知模样,元歧岸次次输得一败涂地。

    他吐息渐重,凑近祝愉,哑声询问:“愉愉的意思——是在吃花的醋吗?”

    祝愉腾然面热,忍着赧意:“当然啦,你看,我连花的醋都吃,不能再说我心里没有小千了。”

    元歧岸尚嫌不够,急切追问:“那从前愉愉误会为夫对玄天神女有意,还有为夫去晋春楼,愉愉都吃醋了对吗?愉愉,告诉为夫。”

    “是啊是啊,我醋得不行。”祝愉无法不心软,他乐呵过后,温柔捧起元歧岸脸颊。

    “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不然宝宝怎么还要用吃醋来确认我在不在乎你呢?”

    元歧岸教他戳中隐秘心思,艰涩否认:“为夫并非不信任愉愉……”

    “我知道,”祝愉笑眼弯弯地打断他,附在人耳边道,“好爱你,我只是想趁机跟小千夫君告白。”

    元歧岸拥紧他,低低回了句我也是。

    “虽然吃醋很平常,但我来吃就够啦,至于像小千刚刚报菜名的那种,讲出来笑一笑,不要憋在心里。”

    他环紧元歧岸肩膀,柔声低诉。

    “我舍不得你真吃醋难过的。”

    元歧岸心头一颤,搁在从前,难过受伤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人生也葬没在北纥透骨腐rou的长天寒雪中,他早已心如死水,仅凭一腔野望残活于世。

    眼下他将祝愉紧拥在怀,却是祝愉漫生的暖阳爱意包裹着他,令冰冻血脉重燃奔腾,他好似又活过一次。

    勤昭王蔑视苦难,惯于受伤,亦不惧死亡,可如今老天赐给他个祝愉,祝愉心疼他,他便又什么都怕了。

    “为夫也舍不得。”他闭起眼喃喃低语。

    晚间两人倚在床上看书,元歧岸得偿所愿穿上了祝愉亲手做的丝绸睡袍,宝贝得不肯让别人碰,自己细致小心地手洗,生怕刮坏半点,往常那些亵衣跟遭他丢弃了一般,祝愉没吭声,悄悄收起来后当成自己家居服穿,惹得元歧岸心烫,压着他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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