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男人 (第1/3页)

    你是否曾经有感觉过眼角余光上映入了什麽东西，回头一看却什麽也没看到？

    是错觉、是眼花？

    或许你真的看到了……就是你脑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那东西。

    当我搭上公车时已经晚上九点多，车上虽不b早上真正的上学盛况，却也不能小觑，只见年轻人与老人们或坐或站，有些学生真的累了难免故意睡Si，若长辈们不好意思主动要求，便也跟着众人挤在中间走道上。

    如今我就在高雄有名的补习街里上课，每次结束课程都会坐这班公车回家，到了高三要面临人生的重大考试，一放学就接连补习，早出晚归的程序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而且这公车经常在一路上从人挤人到只剩下我一个人。

    毕竟自己下车的地方非常接近公车终点站，等坐到家附近时通常已经十点数分，而我总是坐在靠窗的地方望着窗外街景，还不算快的车速其实不难准确判断各大商店的招牌，那一路上间隔整齐划一的路灯斜照着柏油路，像是催促着晚归的人们赶快回家，或是指引着迷途者走往属於自己的地方；大部分店家这时也已经一个个拉下铁门休息。

    不过在经过夜市时气氛又不一样了，因为现在才是这种场合真正可以发挥的时间。

    看似一切正常，最近却有件事情开始令我困惑着。

    已经忘记是从哪次结束上课准备回家时开始的，我只隐约记得当时公车已经快要到站，自己却从眼角余光发现车外有名男子走在公车旁……不是走在人行道，而是走在分隔岛上。

    当下一惊，不明白怎麽会有人走在那麽危险的地方，然而在我真正转头过去时，却又发现那人已经消失无踪；从眼角看出去，他应该确实走在那里才对，而且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还是……他走的速度和公车一样快。

    有次，我壮起胆子用眼角仔细看往那个男人的脸，才发现那家伙的双眼、嘴巴都深深凹陷而下，像是三个窟窿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则穿着厚重墨黑夹克，头戴黑sE毛帽，下半身穿戴深sE牛仔K。

    或许平常人看到这边已经作罢，我却开始仔细观察其他地方，反正每次经过那个街口都会遇到，对方也似乎没有多於反应，不看白不看。

    那时我一如往常坐在窗边，到了那个街口我已经变成反SX去观察着那名男子，这次却不一样了……那人竟猛然间扭转着颈子朝我过来，一双又大又黑的窟窿眼窝顿时吓得我不再用余光斜视，而是盯在前方位置的椅背上。

    却是下一刻他的身形似乎逐渐朝公车b近，因为等我再次回过神来想用眼角确定他还有没有在瞪我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他丑恶的鬼脸紧贴在窗户上，空洞的大嘴向外翻开，似乎一只成年的兔子都可以轻易吃掉！

    这个景象吓得我马上从座椅上弹跳起来，刹那间他的脸庞还有他走路的皮鞋声，全都已经深刻地烙印在我的脑海。

    我不敢再朝着那面窗户看去，眼看公车就要抵达准备下车的站牌，不过我却没了勇气按下停车铃，深怕着我下车时那恐怖的家伙又会来找我，只好让着公车继续行驶。

    我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司机叫唤着我才回神。

    「这位年轻人，以经到终点站了！」司机拍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摇晃着身T走下车。

    终点站离家里足足有两个站牌，至少要走个十五分钟才可以抵达，但是今天的自己可没有雅兴漫步回家，而是快步地往家中的方向过去，低着头，我已经不想再理会任何眼角余光发现的事物。

    此时路灯昏h的灯光照在红sE砖头的人行道上，这条路通常在这个时间已经没什麽汽机车会路过，寒风无情吹拂，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风特别让人感到诡异，树叶间拍打的声音，野狗们低吠的声音，似乎都在说着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叩─叩─。」

    这时突如其来了一阵皮鞋声，我瞬间寒毛直竖。

    「叩─叩─。」

    声音越来越清楚，节奏也越来越快，尽管我再发现声音的同时已经起步奔跑，却不b对方快速，反而急促的声音使我紧急停下脚步，喘了两口气，我这才发现……刚刚在眼角中刻意不理会的东西，不是周遭街景。

    而是那名男子一直在我身旁不停踏步，骇人的鬼脸就在我的眼角中龇牙裂笑。

    惨白的灯光渗透眼皮刺激着我的眼球，我用右手遮着光线试着让眼睛睁开，视线移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环顾四周，我似乎身处在医院病房内，mama趴在床沿，严肃的脸庞带着一丝丝疲倦及憔悴。

    「妈….妈，我怎麽会在这里?」我轻摇着她的肩膀。她r0ur0u眼睛撑起身子。

    「你晕倒在人行道上，好险有路人发现马上把你送到医院。你有吃晚餐吗?怎麽突然会晕倒呢?还是身T哪里不舒服?我不是叫你要按时吃饭?」她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并伴随着一如往常的冰冷语气。

    「我有吃晚餐，只是太累而已。」

    「医生说你没什麽大碍，我去帮你办理离院手续等等就带你回家，明天我还要赶着上班。」她拉拉自己睡皱的衬衫，看来是一下班就赶来到医院，高跟鞋声在凌晨的病房格外响亮。

    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这间病房似乎是双人病房，病床旁隔着一个布帘，小夜灯映出他躺在病床的身形。我看着天花板突然想到灯什麽时候关掉了?我晃晃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喀…喀…。」隔壁的病床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奇怪声响。

    「喀…喀…喀喀…。」透过帘子看去，隔壁病床的人只是默默地躺在病床上。我走下床将手慢慢地拨开布帘，看到一名男子背对着我侧睡着。

    「喀喀!」此时我才发现这声音不是从他的病床发出来的，而是从我自己的病床传出来的，猛然回头一看，一名身T不自卷曲的男子躲在我的床底下盯着我，用着那两眼窟窿的双眼看着我。

    「啊─!」我大叫着并跌坐在地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