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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也只能任其难受。 自残的快感是药物远不能及的,利器划在身体的感觉很奇妙,疼痛下是微小的解脱,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能得到缓解。很多时候,他就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度过那些如万蚁噬心的日子。 早春时节的天气乍暖还寒,说是最不好穿衣服的季节也不为过,陆柏杨将其中最好的的两幅画整理好放进背包里,打算拿给画室老师看看哪幅拿去参赛更好,却不想出门的时候撞到了人,他低头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记得这个同学,是画室前不久新来的,跟他差不多高,戴着眼镜,不知道叫什么。 那个男生摇摇头,说:“没事儿。” 听到没事两个字后,陆柏杨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 陆柏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走到陆柏杨面前,笑着解释:“来这里两周,好像就差你还不认识了。” 陆柏杨愣了一下,与其说是被他这股热情整的,倒不如说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打招呼。 暂且抛开这些不谈,陆柏杨一直觉得从嘴里说出自己的名字很尴尬羞耻,加上在说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这下羞耻度直接拉满,好在对面并没有听清,让他再重复一遍。 他顶着微红的脸:“陆柏杨。” 对面仍旧是笑着,并开始介绍起自己:“我叫陈晔,高一27班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27班,原来是文科班的。 “嗯,多多关照。” 陈晔看到他书包里露出的小半截卷着的画纸,问:“这是你要参加比赛的稿子吗?” 他点点头:“打算去办公室让郑老师帮我看看。” “哦,那……我预祝你成功。” 他笑了笑,说:“谢谢。” 初赛的结果大约要一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出结果,稿子交了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怎么说呢,相比于交稿前的紧张,等结果得这一个多月才算是最煎熬的,他记不起以前参加这类比赛时是否会有这种感觉了,但感觉应该也大差不差。 准备稿子挤了太多休息时间出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整个人都快要累瘫了,坐在教室上课总想打瞌睡,明明上一秒还在盯黑板,下一秒就无意识闭眼了。 课上到一半时,班主任的出现中断了任课老师上课,叫的人是他。 他出去以前都以为自己是因为打瞌睡的原因。 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他紧张得开始抠自己的衣角。 “你爸刚才来电话叫你去市医院。” 陆柏杨瞳孔一缩,“市医院?”距离复诊应该还有段时间才对,既然不是这样,那会是什么原因?想到这,他有些惴惴不安:“吴老师,是我家里谁生病了吗?” “具体的你爸没说,只是让你在校门口等你姨妈,她会来接你。”他掏出一张带章的假条,说:“假条我已经给你拟好了,别耽搁,快去吧。” 姨妈?她不是一直在泉阳吗,怎么会突然回贺水?他越想越紧张。 尽管他明白什么是该想的什么是不该想的,可有些东西总是会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脑子里,就好像一切都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到了规定时间便开始走流程。 双腿产生的无力感也使他迈出的步子愈发沉重。 姨妈的车停靠在门口,他打开车门,看到陆逾明也在,这似乎更加印证了他那些“多余”的猜想,能有什么事会让临近高考的哥哥特意请假去医院? 姨妈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头齐耳短发,简单干练,只是她现在的样子那么憔悴,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他喊了声姨妈。 张惜雅看着反光镜里的他,说了句:“把安全带系好。”随后便重新启动车子。 他望向陆逾明,企图从他那儿知道点什么,却发现陆逾明比他更加忧虑,这一切都在表明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忍住问出口:“姨妈,到底怎么了?” 张惜雅的手指摩痧着方向盘,沉默了一阵。 半晌,她说:“你妈她……出了车祸。” “车祸?”这话听得他心脏骤停。 “前天的事儿,她出去买菜,过斑马线的时候被一个疲劳驾驶的小车司机撞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总之……情况很不乐观。” 车祸、重症监护室…… 一个个字如千金重的铁砸在他心口,压得他难以承受。正当他失神的时候,陆逾明拍了拍他的大腿,“别担心,mama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哥……” 他本来没那么想哭的,但听到陆逾明安慰他的话后他却莫名红了眼眶,也许是因为过于担心母亲,而正好陆逾明的话又触及到了他心里的某一点,才让他有了想哭的冲动。 他描述不了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只是发觉到医院的这段路程好像出奇的长,外面的车水马龙与他毫不相干,自己更是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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