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他一无所知_月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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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 (第1/2页)

    北风一过,京都城的天就一天一天冷下来了,但天气虽冷,年关愈近,城内的街道喧闹更甚。

    主街那间高大的酒楼的二层,江衍叡正一手端着温酒,一手倚着栏杆,瞧着店家指挥小二攀高挂灯笼。

    “京都城这几日的热闹一日胜过一日,”范子逸坐在侧席,瞧着江衍叡兴致不高,便笑着贴过来为江衍叡斟酒,“听国子监的同学说,这几日晚上还有当街杂耍卖艺的。”

    江衍叡捏着酒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当做应答,视线扫过楼下街道一处时,眸光一顿,范子逸瞧见他望得出神,便循着视线一道看过去,熙攘人群中,几位衣衫华贵的公子正聚在一处投壶的摊位前,披着绛色雪纹斗篷的俊朗少年

    被围在当中,跟着周围人一同笑闹。

    “那是七殿下吧,”范子逸道,“边上几位都是七殿下在国子监的同学,我瞧着还有宁远侯世子和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江衍叡没说话,范子逸又笑笑,开口道:“在下在学府里就听说七殿下是投壶射靶的高手,京都城内那些贩子都怕了他,据说七殿下自己也不轻易出手,怕砸了人家吃饭的生意,怎么今日竟还有摊位做七殿下的买卖。”

    嘎达一声,酒杯被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范子逸笑容一僵,心下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自觉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街上,江衍徽接过了摊主递过来的奖品,是个拳头大小的玉雕的白鹤摆件,虽玉质一般,但生在模样精巧,手感温润,捧在掌中煞是好看。

    “诶,衍徽,”一旁的宁远侯世子叶琰凑上来,伸手就要把玉雕接过来,“我家里那个未出阁的meimei生辰也快到了,我看这玉水头也一般,要不就便宜了兄弟,让我借花献个佛。”

    几人年岁相仿,都是一同在学府里招猫撵狗闹着长大的,言语动作间也没什么规矩礼节,亲热得好像自家兄弟。

    “不成。”江衍徽掌心一合,毫不给面子,招呼店家给他包好,一副怕叶琰抢了似的的模样。

    “得了吧,叶琰,你别逗他了,”一旁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温见川一声轻笑,“你家那meimei母夜叉似的性格,哪里看得上这玉雕,一会我陪你去西街的铁匠铺给她订一对莲花锤,她保证喜欢。”

    “瞧你那小气的样子,”叶琰瞅着江衍徽的动作,故作气笑了的模样,他老爹宁远侯是武将出身,养出的一双儿女行事也不拘礼节,他一捋袖子把胳膊勾到江衍徽肩上,“行啦,不必一副把本世子的当土匪提防的模样,我知道咱们小殿下赢下来的彩头都是要留着送到三——”

    “咳咳咳咳,”温见川咳嗽着打断了叶琰的口无遮拦,但为时已晚,一旁原本跟着笑闹的江衍徽面上的笑已经淡了,叶琰也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急急住了嘴。

    江衍舟年长他们许多,不像跟他们一同在学府里闹着长大的好友江衍徽,他们与那位连学府最严苛的教习先生都赞不绝口的三殿下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至多也就是跟着家里长辈参加宫宴时与对方说过几句话,但二人都清楚江衍徽有多看重他那位兄长。三皇子负罪离京,这位京都城最恣意随心的七殿下消沉了许久,直到及冠礼得了那张名为惊羽的弓后才开心了几天,但这几日又不知怎么的浑浑噩噩起来,才被他们几人拉出来散心。

    好在江衍徽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接过了包好的玉雕,转脸就朝叶琰跟温见川笑了笑:“罢了罢了,今日是出来玩的,见川,你说的那家铁匠铺在何处,我们一道给叶家meimei打对莲花锤当生辰礼去。”

    温见川闻言也笑起来,道:“也不远,就在西街街口呢。”

    “那成,”江衍徽点点头,“走吧。”

    “哎哎哎,别啊,”叶琰跟着二人的脚步,叫苦连天,“我爹要知道我又引着那丫头舞枪弄棒,非敲折我条腿不可——”

    “咱们世子爷那两条腿要那么经不起侯爷的敲打,早被折了八百条了!”

    几人又笑闹着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不远处那间酒楼的门梁已经悬上了喜庆的灯笼,街对面小巷里,侍卫挑起厚实的门帘,江衍叡瞥了一眼人群中甚是打眼的一行人,凉凉一笑,躬身进了马车。

    “殿下,”马车外的侍卫恭敬出声,“那摊主说,七殿下赢了头奖,是尊寻常玉髓雕的仙鹤摆件,让他包着收起来了。”

    “又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孩玩意。”江衍叡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个忧心幼弟玩心重的体贴兄长,但语气却一片凉薄。

    侍卫听见了他的话,却只低着头立在马车外,不敢说话,心里为触了江衍叡霉头的范子逸叹了口气。

    几乎全京都城高门世家的人都知晓,江衍徽十五岁出宫建府的头一年夜市把街头投壶打靶的摊子都赢了个底掉,一群小商小贩叫苦连天,此事传进三皇子耳中的第二天,三皇子府上的下人就挨户挨摊给送了弥补损失的银子,说是幼弟只想着赢些奖品给兄长当礼物,玩得上头失了分寸。

    自此七皇子似乎也被管了起来,只许每年节庆的时候在街头巷尾玩两把投壶,每回的彩头他自己也不带回府,只一挥手让店家包好送到三皇子府。这事被当做个笑谈在某年的宫宴被提起,圣上最乐意见得自己的儿子之间兄友弟恭,他又疼爱幼子,但也不忘装模作样的训斥两句,说他给三皇子添麻烦,尽拿些市井俗物哄他好脾气的三哥。

    当时三皇子怎么说的?

    虽是市井俗物,但也有些新奇乐趣,儿臣很喜欢。

    江衍叡当晚回府,在院中面无表情地烧了他为三皇子生辰寻了许久的古籍孤本。

    说起来,三皇子当年也是骑射的一把好手,只是后来……

    “回宫吧,”江衍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打断了侍卫纷乱的思绪,“有些日子没去看母后了。”

    侍卫恭敬应下,马车辘辘从小巷驶上熙熙攘攘的主街,在经过那个投壶摊位时,江衍叡挑帘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好吵……

    好吵……

    “吵死了——”萧雁却压抑着怒火睁开眼睛,却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冰凉的水,冰得他头皮发麻。

    “小杂种发什么疯,”有些粗鄙的北夷语在他耳边响起,“真以为自己是尊贵的皇子了?”

    萧雁却的大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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