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他一无所知_密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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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函 (第1/2页)

    今日铁甲城又是一个无风无雪的晴天,似乎北地已经全然无了之前的酷寒之意,江衍舟坐在书房的桌案后,堂下的炭盆依旧烧着,但门口的帘子已经被卷起了下摆,好让书房的温度更加宜人。

    突然,门口传来通报声,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鹤三迈步立在堂下。他跟鹤五之前因为那医馆学徒越狱的事情受了责罚,各挨了八道思过鞭。那思过鞭由段侍寒在淬刀堂暗卫营的笞刑基础上改良而来,虽说打在人身上皮开rou绽甚是可怖,但却不会伤筋动骨、损了受刑人的根本,再加上府上的这群暗卫早就被段侍寒练得皮糙rou厚,虽说受刑时鬼哭狼嚎景象惨烈了些,但二人只躺了些时日,又被鹤六灌了些滋味难以形容的药,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鹤三朝书案后撑着胳膊看游记的恭敬道:“主上,鹤九从浒城传来密报。”

    江衍舟闻声抬眸,一旁的段侍寒已经将鹤三手中的密报呈到他的手边,他放下那本游记,垂眸扫了一眼。

    “浒城有变。”

    江衍舟瞟了眼密函上的内容,眉头一紧,当日段侍寒与鹤九两人前去浒城查探浒城统领通敌一事,但最终只抓了几个喽啰,全无实际的线索,回来的路上段侍寒还昏迷跌下了马,此事虽面上看似告一段落,但他让鹤九留在了浒城暗中查探,没想到今日会来了消息。

    他阖了阖眸子,手指在桌面轻点着,他在来铁甲城的路上把边境梁军驻地历年的军报都看了一遍,彼时他就意识到,北夷对边境七城的渗透并非一朝一夕。只是他当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正兵临城下亟需军民一心抗击北夷骑兵,因而他面对着一盘散沙的梁军驻地不能轻举妄动。

    如今已是年关岁末,战事止息,确实也该将清查梁军内部一事提上日程了。

    他摩拭着那张只写了“浒城有变”四个字的薄薄信笺,心下却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密函来的事迹是否太过巧妙了?

    罢了罢了,他许是被之前那些怪异的事端影响,心里有些没底,江衍舟沉吟片刻,抬眸望向一旁候着的段侍寒:“你去一趟吧。”

    他本该亲自前去,但这几日天气反常,他让七城加固了民居城防,午后还要与裴旭明再商议一番应对之策,只能让段侍寒再待他前去。

    “是,”段侍寒恭敬垂首,“属下遵命。”

    铁甲城深巷尽头的小院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枝叶早已在北地的寒风中枯萎落尽,只剩下高大粗壮的枝干,萧雁却不认得那树木的名字,他坐在树下的椅子上,一旁的案几上摆着一壶凉酒,他身上还带着些倦气,多日的梦魇让他有些精力不济,如今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大马金刀地坐着,眯起眼睛透过交错的干枯树干看着有些昏黄的日光。

    等待属下行动的这几日他依旧日日做着各色梦魇,除去被反复困在那间挂满了江衍舟肖像的书房中一遍又一遍地通知对方的死讯,更多的时候他会梦见自己站在歌舞升平的宫殿中央,朝高位上的梁人新帝躬身行礼,那人的位置是那样的高,那样的遥远,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他只能看见对方华美龙袍的下摆——那里的金线洇染着暗色的血迹,江衍舟的血,烫得他两眼发疼,再一眨眼,江衍舟的尸身就被垒在王座之下,面目全非。

    他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但下一次的梦境,他又站在跪伏着的人群中,耳畔是身旁的人一声迭过一声的高呼万岁,独独他站在臣服的人当中,仰着脸,死死盯着龙椅上看不清面孔的人,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名为仇恨的血液充盈着他的胸膛,向他叫嚣着去杀了龙椅上的人为江衍舟报仇。

    成王败寇,那是他自幼就清楚的道理,江衍舟输了,所以落得个兵败身亡,尸骨无存的下场,龙椅上的人赢了,所以那人踩着江衍舟的尸身血rou,身披龙袍,受天下万人跪伏。

    那么只要他赢了,他就能斩下龙椅之上的那人的头颅,让那人也体验一把尸骨无存的滋味。

    梦里的一切情绪都是那样的真实,那种膨胀的狰狞的疯狂的恨意催生而出的欲望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那些情绪在他清醒时也未退去,如今他清醒地坐在院中,饮着有些涩口的烈酒,灼灼的热意顺着喉管烧下去,提醒自己已经不在那间挂满肖像的书房,也不再那座华贵但冰冷的宫室,但他却还是感觉自己好像仍旧被留在梦里。

    那些光怪陆离又过分真实的梦境来得太奇怪,醒来后他跟自己说过无数次梦境都是假的,但是一旦当他被困在了梦境里,一切的情绪与痛苦都会变得真实无比,让人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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