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城第二章 (第1/2页)

    一开始，什麽都没有。这是一种异常的感觉，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脸、四肢，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弄不清自己的耳朵位置的情况下，我一直听到自己规律的令人烦躁的呼x1声，一会儿过後，我得回身T的存在感，但却希望乾脆不要感觉到算了；我的四肢被刺麻的无力感折腾着，再来我的头痛得像随时有可能碎裂，双眼似乎快被肿胀的脑袋瓜挤出。我恶心想吐。

    李欧吵醒我，说我今天有实验要做。

    有时候，会有三、四个白衣人，甚至有武力型变种人随我到实验室，但今天只有李欧。我不知道是白衣人在这方面显得不够严谨，还是他们有十足把握假如我试图逃跑他们一定能把我捉回来。

    不管是哪种，我都不会逃跑的。

    我走在李欧一步一前，一边走出一般实验中心除了09号实验以外都是一般实验，一边注意自己没有离李欧手上的遛狗绳超过两公尺。一般实验室门外就是随时有武力变种人驻守的「警卫室」，「警卫室」贯穿这栋100层楼的建筑，所有一般上下楼用的电梯与紧急逃生用的楼梯都设置在这间玻璃警卫室内。

    洁咪从通风口爬到一楼时才发现这点。

    我们进入一个石灰sE的冰冷房间，约20坪大，微弱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洒下，房间四个角落滴水声正嚣张的回荡，听起来像悬崖。即使我未曾听过真正的悬崖。房间右侧的的那面墙上设有莲蓬头和其开关，完全开放，没有任何遮蔽物。

    熟悉的行程。我脱下过长的上衣和内K，丢在地上，走到莲蓬头之下。

    会有两名白衣人监视实验品洗澡，我在转开开关以前往侧边一看，是李欧和一名身材娇小丰腴的黑发nVX。

    开关有两个选项：热水和冷水。热水的选项通常只b你平常喝的水温热一些，冷水则像是你把饮用水放进冷藏两小时。每次开热水，它的温热总会在2分钟内耗尽，变成冷水，即使如此，我仍将手伸向热水那边。

    像被雷击一般，头痛在瞬间加剧，我脚步踉跄往前倒，一只手及时撑在墙上，温热而血腥的YeT涌出我的喉咙，我用空着那只手把口捂住，强行把血Ye吞回去。

    「艾薇，你还好吗？」是李欧的声音，我想另一位白衣人肯定惊讶得瞪大眼看他。

    「我、我只是呛到了，没事。」我小声的回答，我想他听见了。他低声咕哝了「OK」。

    如果我告诉白衣人我刚才呕血，我将必须接受治疗和检查，这将意味我会有好一段时间不需进行痛不yu生的实验。也许我这样做很蠢，但我宁愿进行实验也不想当个把镇定剂按三餐吃的活Si人。我的疼痛或许一点价值也没有，但它提醒着我还活着。

    我改变主意转开冷水的开关，冰凉的水像那分不清头尾的虫子一样爬骗我全身，所经之处以冰镇住我的疼痛，麻痹一早开始的不适；我的身躯布满大小不一的针孔及刀疤，洗澡时它们常刺痛，我发现冲冷水似乎对此有助。

    哗啦啦响的活泼水生在我转紧开关那刻停下，这时，我的头已经不痛了，沉重的无力感也消失，我感到轻松极了。

    李欧向前递给我三件布料直视我的眼睛的：毛巾、大件的T恤和内K。我先以毛巾缓慢的抹乾全身，再把T恤及内K套上。我往实验室门口走去，在门下停步，等待其中一名白衣人替我开门。

    黑发nVX将手贴上门旁的扫描器，门喷气的「沏」一声此时像以指甲挂过黑板那样刺耳，我忍住尖叫出生的冲动，纳闷实验室的灯光何时变的如此刺眼？我得眯着眼才能看见眼前五颜六sE的强光闪闪。门还在尖叫，要不了多久我的耳朵较有可能开始流血。我回头望向李欧，想问他我现在到底怎麽了。

    可恶！谁来让这一切结束？我、

    有人用遥控器把我眼前的画面关掉，我听见「咚」一声。

    缓缓睁眼，我感觉像是睡了一世纪般疲累。我双眼乾枯，两片唇像从未分开过的黏在一起，也同样乾的像像沙漠。我平躺在一张5年来我睡过最软的病床上，被白绿sE的帘子围住，病床旁的小柜子上有一杯开水。我坐起身，背喀啦啦地响，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人监视我，我从没来过这里。

    我伸手向水杯时发现手臂上cHa着一根针，沿着珍连接的管子往後看可以发现它连接着一袋点滴。我喜欢点滴的模样：一个透明滑溜的袋子装满水，好似他们终於学会把水滴挂在铁杆上的方法。但我心里明白，即使是蛇城最有权势的亚力山大．史奈克也掌控不了起落之间能带走一切的水。

    一个男人轻柔地拨开帘子走入，从那一头独一无二的金发，我认出了李欧。

    09号实验使我渐渐变得像是恐怖故事中那无脸的空虚怪物、像那古老的象形文字：我的情绪贫乏，表达能力更是微乎其微。好几次我对着镜子，试图回想从前的微笑，我笑起来总像个陶瓷娃娃，唯妙唯肖的模仿人类，却显得Si气沉沉甚至诡异。

    然而此时，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白衣人在实验品面前脱下面罩可是前所未见！

    我最先注意到他的眼睛，一对彷佛容纳了整片大海、用美丽不足以形容的眼睛，就算像在现在这种病态的白光之下也折S出奇妙的sE彩。接下来我注意到他整张脸俊美得不像这人间的生物，一张鹅蛋脸双颊瘦削、颧骨稍微隆起、线条光滑有力、两道眉呈完美的对称，他的长相美的不可思议。那两片轮廓丰满的嘴唇动了。

    他告诉我，我可能会Si，我T内的白血球异常而且我的脑袋里有一颗不定时炸弹、一颗脑瘤。「有可能会Si」是吧？真是天真可Ai极了的说法。

    「为甚麽要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