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坟茔（7） (第4/6页)

臣方行昭，谨受王命。”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宇之间，群臣齐声呼贺，声浪如cHa0。

    殿上高悬王命的诏册，用赤金龙纹匣承载，案侧立着两名持节侍臣。方行昭上前，跪拜受册，双手捧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书。金箔在烛火下反S的光辉映在他脸庞，令他眉眼间更添一分凌厉与坚定。

    殿侧，景王与王后端坐。她今日戴着王后的礼服，面sE虽苍白，却以尽力的笑意注视着儿子。她的目光随少年每一步移动，像是要将这一幕深深刻入心底。

    方行昭受册起身，转眸时与母亲对视。少年眼底闪过一抹Sh意，忙俯身加重一揖，仿佛要将这份荣耀献给她。王后唇角轻轻一弯，目光温柔，似在回应，却终究未说出声来。

    典礼散去，百官退下。殿中烛火渐熄，钟鼓声也缓缓消散。王后在g0ng人搀扶下离席，步伐已有些虚浮，却依旧背脊挺直。她低声对身边人道：“今日，我看见阿昭立于殿前，便知此生再无遗憾。”

    然而未及两日，g0ng中传来噩讯。王后薨逝，享年不过三十余。

    讣音传遍王城，百官缟素，百姓扶老携幼，满城皆哭。

    方行昭跪于灵前，额头抵在冰冷的石阶上，指节因扣地而泛白，肩背却笔直不屈。少年声音沙哑：“阿母安息。”

    殿外风声呜咽，白幡猎猎。十五岁的方行昭，第一次真正尝到至亲永诀的痛。

    壁画终于到了最后一幅。

    病榻之上，少年已褪去意气，面sE苍白，眉眼仍清俊，却染上病弱之态。方行昭安静躺卧，薄被覆身，唇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