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暗面(双+母子)_9、mama照顾发烧的儿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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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mama照顾发烧的儿子 (第1/1页)

    林清河自打徐柏舟出现就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地摆弄自己身上的裙子,他从洗手台上艰难地下来,“徐先生,谢谢……”

    他想找到自己的鞋,却只看到挣扎中滑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可笑地掉在远处,林清河的身体绷紧了,像是被按了“卡”一样僵硬住了。

    徐柏舟的目光也落在那只红色的烤漆高跟鞋上,林清河垂着眼,近乎等待审判般地瑟缩着。

    “所以这份工作要求你穿成这样?”徐柏舟问,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林清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接着又点点头,等他再次鼓起勇气看向徐柏舟时,他轻轻地软软地解释:“是……我得穿经理要求的所有衣服,我只是没想到……”

    徐柏舟眼睑垂下一片深思,他不会恶意地揣测林清河在重cao旧业,或者说他其实是自大地打断了一场他的“生意”,但总而言之,目前看到的一切只会让徐柏舟的心情变得极差。

    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徐柏舟沉默着想,林清河的出现几乎是在给他的生活添堵。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几秒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林清河身上,“去2408号房,换回你自己的衣服。”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接着,徐柏舟将自己的手表戴回手腕,冷凝疏离的神色在灯光下宛如冰水一般,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了这装修奢华的厕所,留着一个像上世纪好莱坞廉价色情电影主角一样的林清河从洗手台上滑下来。

    晚上的时候,他回到了房子,浑浑噩噩地将包里的裙子和高跟鞋放在自己房间的墙角,像是看着一堆肮脏的垃圾一样避之不及,林清河满脑子都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搞砸了”,他搞砸了工作,也搞砸了和徐柏舟的关系。

    但他还是在冷静下来后,去厨房像是机器人一样找出他能驾驭的食材,心神恍惚却一丝不苟地做了一桌子的菜,最后林清河坐在餐桌边,开始等待自己的判决。

    判决没有来,徐柏舟连着一周都不曾出现。

    那个经理中途联系了他,给林清河打了一笔钱,这倒是让他没料到,在林清河可怜的妄想里,他以为他甚至要为徐柏舟替他出头而付出一笔不小的代价。

    生活不论如何还得继续,林清河第一时间将钱送进医院,而后他再次踏上日复一日寻找工作的道路,这并不顺利,他没有文凭,处处碰壁。

    偶有工作找到他,那暧昧的眼神饶有兴趣地勾勒着他的纤瘦的身躯,那是林清河熟悉的欲望。

    但他总会想起徐柏舟冷漠厌恶的眼神,那个帮了他那么多的年轻男人,他一定非常厌恶他这种肮脏的人,而林清河真的不想让他讨厌自己。

    所以他瑟缩着,就好像一个守卫自己已经不存在的贞cao的可怜妓子一样,逃也似地在城市里没头苍蝇般的乱撞。

    一周后,徐柏舟回家了,林清河正跪坐在地上认真地擦着桌子,听到门口的响声,他抬起头,正看到年轻英俊的男人从门口进来。

    “徐先生!”林清河下意识地站起身,“您回来了……”

    徐柏舟幽暗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林清河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踌躇地看徐柏舟,后者微微皱眉,淡淡地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径直上了楼,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清河注意到徐柏舟的脸颊有些病态的微红。

    他常年照顾病人,在这方面有惊人的敏锐,林清河看着徐柏舟的背影,下意识地开口:“先生,您发烧了?”

    徐柏舟的脚步没有停下,他一周飞了三个城市,为工作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何时发了烧,此刻只觉得浑身不适,只想回到床上休息,便回了一句:“我已经吃过药,先休息了,你自便吧。”

    他不是没想过让林清河搬出去,尤其是在看到那让他极为不适的一幕后,这种想法几乎是在胸腔里愈演愈烈,可不知为何,明明给林清河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个人卷铺盖走人,他却一推再推,直到忙碌的工作才终于让他不再思索那个人。

    徐柏舟回到自己的卧室,困顿地倒在床上,鼻腔里萦绕的气息是他熟悉的清冷味道,周身都在发热,四肢越来越沉,就好像要坠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水一样,他不常生病,这次发烧却来得又急又凶。

    林清河实在放心不下徐柏舟,便鼓起勇气穿过了那个男人给他划的楚河汉界,准备了药和热水到了楼上,这是他第一次上楼,来到徐柏舟生活的地方。

    男人的卧室拉着厚重的窗帘,漆黑一片,装修风格冷淡,他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回应,便犹豫着推开门进去。

    徐柏舟的脸色不是太好,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露出的薄薄唇瓣有些苍白,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几乎是完全没注意到林清河进来了。

    凑近了些,便看出徐柏舟微微皱着眉,此刻的他褪去了神色间那股与生俱来的疏离和冷漠,倒是显出几分孩子气和倔强来,正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徐先生,喝点热水吧,发烧了要多喝些水。”林清河温温柔柔地说,他轻轻用手背感受着徐柏舟的温度,只觉得烫的厉害,心下便是不由得揪紧了。

    徐柏舟半梦半醒间,恍惚嗅到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丝丝缕缕地萦绕在空气中,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额上,徐柏舟微微睁开眼,正瞧见一个纤瘦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杯水。

    林清河见他醒了,便上来细声细语地说:“喝点水,再这样要脱水了,喝水好得快。”徐柏舟烦躁的厉害,将头埋在枕头里,倔强烦躁地说:“走开!”

    那漂亮的男人也不恼火,他实在太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便柔柔软软地往前,拿手背贴在男人光洁的额头上,徐柏舟是烧的厉害,额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便让他感到几分舒适,这回睁开眼来,眼底便清明了一些。

    “林清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林清河忍不住一抖,便巴巴地看着他,徐柏舟眯着眼似乎在审视着什么,接着,他起身接过林清河手中的杯子,将水送入口中,而后翻过身孩子气地回到被窝里。

    林清河恍惚间想起他刚生下宝宝的时候,宝宝不到半岁就发烧了,小小的一团,在他的怀里哭泣,他试了无数种办法,一整宿不合眼地给宝宝降温,最后他的孩子才终于退了烧安静下来,乖乖地握着他的手指。

    mama就是这样,他是宝宝的mama,他给宝宝喂奶,做饭,洗衣服,在宝宝生病的时候照顾宝宝,只有mama会做这些事。

    林清河回过神,他蹲下身,在盆子里换着毛巾,再起身轻轻地让徐柏舟转过身来,后者烦躁地不想理他,林清河便近乎哀求与哄孩子一样地跟他轻声细语,直到那个年轻的男子转过身来,林清河将毛巾搭在他的额上为他降温,徐柏舟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缓慢地松开了。

    林清河静静地坐在一边,一段时间后弯腰为他换毛巾,擦拭他烧的guntang的脸颊,就这样一整宿都不曾合眼。

    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他的宝宝,如果他的宝宝还活着,或许就有徐柏舟这么大,他会过着什么日子,会不会和他一样艰难地谋生,他有林mama照顾,可他的宝宝却什么都没有,林清河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只是这么想着,几乎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他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他弄丢了宝宝,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天边飘起鱼肚白,徐柏舟的脸颊恢复了颜色,拥军的脸孔埋在枕头里,抱着柔软的被子安然舒适地睡着了。

    漂亮的男人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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