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04 (第2/2页)
是削尖脑袋挤进了这家阿充所在的伐木林场——之所以入职得如此困难,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他的异能是Fire,除了稀有的Dark以外,可以说是这个行业唯一不欢迎的类型了。 还好他是Beta,如果他是Fire型的Omega,由于会在发情期内失控,那是根本不会被许可入职的。 即便如此,当初老板也苦恼地从他的简历和他本人一看就拿不起伐木斧的瘦长身材之间反复打量,连头都快甩出去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收下了他,只是每天都像魔怔了一样对着他念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龙平每听一次都发誓下次领到薪水就辞职去钢铁工厂之类的地方大展身手,但仍然坚持到了现在。 月冈彰——秘密联盟会的另一个盟友——曾经对龙平说:「无所谓,只要你不来人家这儿就好啦。人家这里全是酒精,要是烧起来,最好的Ice都扑不灭,那就实在太可怕啦。」 对此,龙平咬牙切齿地回应:「到时候你就用风让火势更猛烈点,烧光以后再盖一家新的!」 「人家的风可不是用来做这个的,是用来变漂亮的喔!算了你们Beta就是不懂~」异能是Wind型的阿彰边用风给自己的头发吹造型边回答道。 阿彰是一家名为「月落星沉」的酒吧的经营者。那是他们家的家族产业,表面看上去非常普通,不过阿彰在成年经手后对它做一点微小的改动,也就是在背地里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Omega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他常常说自己并不是理想主义者,他做的一切都有利可图。阿充在找到固定工作之前就被龙平介绍在这里暂时住过,也因此将他吸收进了联盟会里。 此外,酒吧也经营一些擦边生意。例如贩卖伪装剂,那是一种可以短暂隐藏Omega信息素的药物,虽然有副作用,也并不能阻断发情期,但仍然有固定的受众。对此,阿彰表示:「凭什么没有让Beta可以伪装自己有信息素的药物啊!」 是的,月冈彰本人实际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Beta,但却做梦都想成为Omega。他时常会给自己喷很多味道刺鼻的香水,来伪装成Omega的信息素,当然这种拙劣的做法只会被一眼识破,白白危害别人的鼻子而已。 阿充不太理解这种脑回路,阿彰也只是解释:「谁叫人家喜欢的Alpha们都只喜欢Omega嘛。」 这一点就更让人理解不了,阿充恨Alpha恨不得他们全部去死。 龙平接下去回骂了什么,阿充没注意听也不想听,直到他往自己手里塞了一个小瓶子,低声说:「这是阿博给你的,他哭着说好贵,你省着点用。」 黑长博,秘密联盟会第四个也是截至目前的最后一个盟友,他们相识于阿充做小白鼠的某个实验室——他在那里做助手,当然这是明面上,私下里当然是能赚钱的事情几乎都做。阿博人生最大追求就是赚钱不花,攒起来看存款数字不断上涨,让他花每一分钱都像在割他的rou。 世界上也有如此荒诞的事情。作为Omega就必然有信息素,并在发情期疯狂散发香味,吸引狩猎者来捕获自己,但黑长博的信息素味道是白开水——换言之,也就是什么味道都没有。他能隐藏身份假装Beta步入社会完全得益于此,甚至还就职于专门研究人体的实验室这种地方,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吧。虽然他们至今还不知道阿博到底怎么解决发情期这件事,但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与这份幸运相称,他也成功领悟了异能,类型是Ice,只不过程度还不足以将饮料进行冰镇就是了。 阿博唯一不怎么幸运的就是加入了阿充的联盟会。他是为自己随时可能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处境而每日惴惴不安才答应加入,现在他完全不会不安,已然成功到达心惊胆跳的程度。 阿充要做的事情太可怕了,但事到如今说要退出一定会被当做叛徒安排上灭口的结局,外界也并不会因此就接纳他。他对带路党最好结局的想象就是死得好看点。那还不如就缩在这个团体里,起码还有同伴会和他站在一起保护他,也不一定会死。 更重要的是,还会介绍更多赚钱门路给他!彼时他还没想过自己的小金库会不会被打主意就是了。 「他能出血真不容易。」阿充马上将小瓶子藏在口袋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怀疑地瞥了一眼龙平,「不是你强迫他的吧?」 「怎么可能!」龙平马上反驳,但尽量小声,「我们是盟友诶,盟友!他交一点加盟费有什么不对!」 阿充用了然的眼光看着他,「好吧,反正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龙平没问他交易得如何,他没在约好的时间回来已经是答案,但还是在回到双人宿舍——这里还是动用了一些手段之后才享有的特别待遇——之后,挣扎着来了一句:「我就说这种事还是得让我去,至少……」 「别说废话。」阿充打断他,「你去了又能怎样,你的火只能烧树,烧不了人。」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脱口而出一句:「应该说还好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月光的香气。 真不可思议,阿充痛恨Alpha,所以无论多好闻,他从来没怀念过哪个Alpha的味道。 他们才分开大约两个小时而已。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在沾到枕头的瞬间,阿充就睡着了。 不,比起睡着了,应该说他灵魂出窍了,他看到他自己,那具在睡眠中蜷缩的身体,环紧膝盖,像个虾米。 他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上升起来,上升到如同漆黑幕布的天空。柔和的月光轻抚着他每一寸的灵魂,将他撕扯成松软的云彩,他将会变成淅淅沥沥的一场雨,与土地融为一体。 灵魂没有腺体、没有发情期、没有性别的桎梏,所以才能自由。 可他的身体仍然躺在那方寸之间,月光像一只手,摆弄着他的躯壳,从他挺立的rutou,再到他寡廉鲜耻的yinjing,最后是永远潮湿的腔xue——月光钻进去,但好像看不到尽头,从这里能看到生命,或许生命原本就没有尽头。 他像黑暗中逐光的飞蛾,不断奔向微薄的希望。 阿充跑着,回到还未分化的童年的自己。 阿充跑着,回到吮吸着母亲乳汁的婴儿。 但是不够,要回到母亲zigong内的收精卵。 仍然不够,要回到还未爆炸的宇宙星辰。 他迎着光不断融化,他体内的水分不断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甜蜜的轰鸣炸裂在耳畔,随即他不再能听到任何声音。 他想他应该被交汇在大海里。 然后,从他的身体里倾泻出了一道银河。 真奇怪啊,他明明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