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解脱 (第2/2页)

，他的面容被如今的凶恶怨毒所替换。

    保密者一愣，突然惊慌的否认：“你在喊什么！不准喊那个恶心的名字，我不是，咳咳咳…别对着我喊，别看我！你别看我！”保密者听到零尔的呼喊，剧烈的抵触疯狂的挣扎起来，绿色的粘液迸溅，穿透零尔星光凝聚的身体。

    丑陋的虫态被摊开，那是狂暴被强行终止的姿态，虫甲并没能完全的舒展，而是皱皱巴巴的附着在肢体上。

    “我们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零尔嗓音低沉。“任何代价。”

    被唤做萨迦的保密者，微微一愣，骤然安静，仿佛短暂的恢复了理智。

    “你是自愿的，至少在进入提取舱之前。”零尔接着说。

    “我不知道那之后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几千年里你所承受的，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咎由自取。是啊！”萨迦嘲讽地说着。

    “既然活下来了，为什么还要设计那些。”零尔不解的问。

    “我想活，就得这么做。咳咳咳…我必须这么做。”像是在说服自己，萨迦低声回应，仿佛之前癫狂的人不是他。

    “既然真的想活，为什么还把身体藏在我一定能找到的地方，萨迦·莱纳德。”零尔看着眼前丑陋畸形虫化的身躯，似乎那个睿智的青年在逐渐的恢复。

    “……”沉默在狭小的牢房里蔓延，只有滋啦的腐蚀声还在作响。

    “你设计这些只是为了杀死他，既然如此那些失踪的雄虫为什么都消失无踪，却独独暴露了桑德斯雄虫的尸体。”

    “设计了这么多的你，却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真的是为了活么？萨迦。”

    不知道是零尔的哪句话彻底击溃了萨迦的心理防线。保密者崩溃着哭叫了起来。

    “那不是我…呜呜呜，我不想那么做的…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你相信我，我不想那么做的，呜呜呜，好疼啊…好疼啊…”萨迦哭嚎着，言语混乱重复，透明的泪水从虫甲的脸侧划落。

    左弦似乎在五官模糊的星光面容上，看到了零尔破碎的微笑。

    “只有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咳咳咳…手上的血怎么都洗不干净，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定是我？呜呜呜。”萨迦崩溃的说着。

    “不用都说出来，我知道的。是我发现的太晚了，让你孤独了这么久。”零尔走上前，伸手抚摸着他曾经重视的朋友，额头抵上了破碎的虫甲面额，听着萨迦最后的忏悔。

    “对不起…呼…对不起，呼….他在…呼…….隔…li….c…”精神域的震荡传出，零尔抚摸着抵在额前的虫甲，在身体本能的模拟呼吸之间，小小的哽咽了一声。

    耳边的哭声慢慢减弱，直至归于平静。

    “虫母的怀抱不会拒绝她的孩子，安睡吧萨迦。”随着零尔的轻语，孱弱的呼吸轻轻的断了。一阵星光从颓败的躯体里溢出，在零尔伸出的指尖上欢快的围绕了一圈，最后汇入了掌心。

    外域的溃塌不过一瞬间，苦苦支撑了几千年的怨恨体终于得到了他久违的安息。

    左弦没有阻拦，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零尔回头看着目光幽深的雄虫，像是有些失神般等待着指引，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什么，却在雄虫颔首后，找回了神智。

    “很抱歉，私自替你原谅了他。”零尔淡淡的说，语气没了以往的温和悠扬，带着一丝疲累，却说着让左弦心情变得还算不错的话。

    雄虫摇头，零尔比起第一次出现时，对待左弦的态度显然更加的熟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语气里并没有因为替雄虫原谅了萨迦而感到抱歉，反而十分自然的向雄虫转述着一个意思，我能替你原谅他吧。

    不是询问，更像是撒娇，零尔没有防备的，将无意识亲近雄虫的意向暴露给了指挥官。

    左弦心情不错，唇角微扬。

    直到地址就足够了，其余的等零尔想了说了，左弦愿意倾听。

    零尔第一次没有道别直接散去，雄虫不甚在意，倒是怀里的雌君靠在他胸膛上昏昏欲睡。

    有了准确的地址，萨迦的躯体并不难找到，莱纳德庄园是雄虫们聚会的场所，藏在精神力充盈的地方，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不过庄主是尼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很是大方的在未开放日允许了他们进入。

    在连庄主都不知道的昏暗地下密室里，躺着的却不是萨迦的躯体，而是一段发着金光，漂浮在拇指大小玻璃仪器里的长条小块，那是雌虫基因链的载体。

    零尔一直没有出现，直到雄虫拿下那个器皿，金光短暂的闪烁，仿佛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