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者 (第10/13页)

  金属上也同样刻有雕纹，很像咒文也可能是记述故事，我看不懂，但就算如此，这之中某个相对最普通的把手，也绝对是我有记忆以来看过最高工艺水准的艺术品。

    这里没有地砖，地板是整片没有接缝的光滑大理石面，连同柱子像是一T成型地接合在一起，或许连楼梯也是，

    越走感觉空间越大，就算好不容易绕过墙角，也只会看见另一个巨大厅堂，虽然建筑形状如出一辙，但是每个大厅的雕刻与彩绘风格，和先前经过的大厅都不完全相同。

    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十分钟又或者十年，没办法确定，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唯一能知道的是每个巨大厅堂细看之下都非常华丽，整T却让人感觉十足JiNg简朴素，无处不透出一GU令人屏息的庄严感，永恒两个字如果实T化大概就是这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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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转到了另一个大厅，这次难得有位僧侣没在忙碌，他背向我，身材特别高壮，只不过他的衣着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没有被黑披肩遮盖住的部分看起来有点像是古代猎手装，他站在大厅中央像根凸起的黑钉子，其他僧侣仍然不停移动前往别处，只有他看起来没在忙。

    我高兴极了，终於有个人可以问话。至少机会b较高。我走向他，彷佛走了一辈子，就在相隔几步路时我迫不及待地喊出声，

    「不好意思，这里——」还来不及说完，喉咙发出搔痒感，我停下脚步乾咳了几声，接着脑袋一阵恶心紧缩，

    世界陷入漆黑，大量的树木灰烬飘落在我头上，坠落的水泥墙撼动满地的屍T，在一摊摊的血池表面产生波纹，x膛被隆隆的响雷与火烧声不断轰炸，好像末日有自己的节奏与弦律，正被谁演奏着似的，

    被压碎的人头流出脑浆，和我的呕吐物混合在一块发出恶臭，我站在幻觉刚开始的位置，而祂，依然神圣无b站在同样的位置看着我，待我专心在祂身上後，祂轻柔地指出方向，彷佛是主人要仆从去拿杯水过来。

    我毫不犹豫地转头，俐落JiNg准，末日幻觉忽然消失，我回到奇妙的殿堂中，刚才的僧侣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螺旋状的楼梯，

    我没有多想就爬上了阶梯，感觉才踏了两三步就来到了顶端，显然有我无法理解的定律在这个地方运作。

    我进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但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被挖空的正方T，四面八方只看的见灰扑扑的墙壁，丝毫不见殿堂中的华丽庄严。

    「你是谁？」说话的是一位僧侣，嗓音像是风中的落叶，他枯坐在角落，看起来至少有两百岁以上，x口还cHa了把剑。

    「使徒。」我靠着直觉回答，来到这之後很难清晰的思考，行事大多得倚靠直觉的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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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懦弱之人、心有羞愧之人才用得上使徒。」老人严厉的语气让我起J皮疙瘩，「你是如何找到这的？我被藏在无限个房间之中，无人能寻至此处。你为何而来？」

    「我在寻找圣剑。」

    「圣剑连同我一起被诸神给遗忘，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有些事物不得不被遗忘。」我随口说了些话，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感觉就像是在背颂别人准备好的台词，「而有些事物值得再被记起。」

    「听起来是谎言…埋藏着谎言。」

    「任何真实皆是由谎言构成。」我说完走向老人，伸手抓住剑柄，却没有感觉到钢铁应有的冰冷触感，老人抓住我的手传来与剑相同的温度，没有温度。

    「为何要拿走剑？」老人的喉音中显露出慌乱。

    「它不该在这，此剑有其存在的意义。」

    「使徒，我阻止不了你，在与这把剑对抗的无尽的岁月中，我的神智与力量终究耗尽了，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老人第一次看向我，宝石般雪亮的双眼镶在两个Si寂的窟窿中，透出刺骨的寒意，有如钢铁，

    「小心谎言，就如同小心这把剑，虽魔鬼已遭囚禁，但它的部分意识逃脱了牢笼，入侵自我放弃之人的思想中，强行植入危险且疯狂的愿景，魔鬼在那些满心怨愤之人的心中燃起复仇之火，就算日後放下了仇恨，牠依然可以藉着余烬控制此人，牠是谎言之主、邪恶的起源，更是带来灾祸的魔鬼…牠试图焚烧众人的灵魂，而後再将r0U身推入极端的苦痛当中，只为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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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剑将用来做对的事，它是为此而生。」我回道，并握紧了剑柄，感觉得出来老人仍在挣扎着不让剑被取走。

    「它先是造於光神之手，驱散恶夜照耀出未来，因而衍生出希望，而後堕落於魔鬼之言，暗影回归，躲藏在光神的视线之外，恐惧从此挥之不去。我问你，使徒，你指的是它哪一次诞生？」瘦骨如材的老人说完，奋力收紧了他无r0U的指头，试图不让我拔剑，但此举却更彰显了他的弱不禁风，

    我没有回答老人，没办法回答，我无视老人的最後的抵抗使劲cH0U出剑，老人刹那间化为烟尘，除了墙上的裂痕与其中沾染的血迹之外，这个房间找不到任何迹象显示曾经有位垂垂老矣的僧侣存在过。

    金属握柄的温度骤降，变得如Y影一般冰冷，剑收拢在原先不存在的剑鞘之中好似从未离鞘，我不以为意，把它挂到腰上，祈祷牛仔K的皮带环不会因此断掉，但我想不会有问题，因为剑很轻，跟光一样轻。

    我离开房间顺着阶梯螺旋而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着边际的圣堂在我周围不断环绕旋转，

    我走到两脚酸痛，脸皮发麻，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走路还是原地踏步，剑也一直敲到我的腿，像是在恶作剧，我试图忽略它的存在。又过了另一个永恒的片刻後我没有回到大厅，反而糊里糊涂地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和上一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没了老僧侣，空间大上十倍还多了扇门，两扇门片抵着天花板和地板，刻满了繁复的不可思议的花纹，像是咒语，营造出巨大压迫感，

    虽然眼花撩乱但看的出来完全对称，门没有把手，我伸手去推，结果一碰触到门板就回到了原地，我眨了眨眼宛如大梦初醒，又多试了好几次结果都相同。

    「有人在吗？」我不耐烦的问。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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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Si的门，耍我还耍的不够是吗？」我走到门前拔出剑，刷啦的一声让我心满意足，感觉自己像是传奇故事中的勇者，「这个狗P圣殿什麽事都弄得莫名其妙，没一次让我Ga0懂的，现在起我要用自己的做法。」

    我站稳脚步，摆出电影中所学到的架式，空挥了几次剑瞄准好後，准备把积蓄的烦躁与闷气全出在这一击上，我往门上用力斜劈，感觉剑砍到了东西，正高兴门终於被破开，但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原地，前方的地板上被划了道口子，门则完好无缺。

    我不信邪拿剑又砍了好几次，但没有任何改变，只要碰到门就会回到楼梯口，我满心挫败，索X就躺在地板上等幻境出现，让天神指引我正确的方向，

    但千万个钟头过去却什麽事也没有发生，看样子祂是不会来了，大概连神也没办法告诉我该怎麽通过这里。

    也许，这只是个简单的谜题，闭上眼当做门不存在，或是欺骗门让它觉得我根本没有要通过的意思，就像众多故事里英雄会遇到的试炼一样。慢慢试，总会有个蒙对的。

    「小子，它不是个谜题。」门後突然传出年轻nVX的声音，有点酒嗓，听起来距离很遥远。

    「你是谁？」我依然躺着，不知何故。

    「看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