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3页)

人需要我，所以我要活下去。”

    面具忽然脱落，“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不肯原谅自己。

    这是他的愧疚、忏悔，也是他无法直视的，被自己否定的痛苦。

    孔执坐了一晚上，眼前是光怪陆离的飘忽场景，耳边是嘈杂的蝉鸣声，但脑子里却异常清晰，一遍遍回忆那个卡在关键的地点。

    次日杨璟来找他的时候，他甚至没能听清杨璟的声音。

    实验结束后，孔执咳嗽两声，把涌上喉间的血腥气压了下去，揉了揉额角。

    “再来一次，我快要想起来了。”

    杨璟还要拒绝，他却又再次躺了下去，重复道：“我说，再来一次。”

    杨璟没能拗得过他。

    第二次结束之后，孔执猛地撑着床边吐了起来，全是鲜红的血。

    他没顾得上擦，反而抬起头冲着杨璟的方向道：“是杨享智。”

    “最后一个核心处理器，是杨享智的大脑。”

    ……

    ……

    那之后的事情，孔执都不太记得了，他坚持了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具体的情况，他是醒来后才从杨璟口中得知的。

    所有的核心处理器都被摧毁了，包括杨享智。

    最令人吃惊的是，下落不明的解屿和那位执行官，居然就躲在杨享智的实验室里，和准备潜入实验室的“荆棘”成员里应外合，无比顺利地结果了杨享智和他的实验团队。

    “白鸽”芯片全面瘫痪，联邦内部发生暴动，军队人心涣散。

    部分想要顺藤摸瓜攻打“荆棘”总部的联邦军官也被大量换血，大约是那位执行官在其中起了一定作用。

    “现在已经没有联邦了。”杨璟道，“新的秩序和政权正在形成，虽然很乱，但是不需要多久就能焕然一新。”

    孔执花了一些时间去理解她所说的事情，昏迷了一周，连脑子都像生了锈似的有些转不动了。

    但有一个问题却还是清晰无比的，一直盘旋在他的心中。

    杨璟笑了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解屿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就能回来。”

    这个“过几天”到底是多少天，孔执没好意思问。

    他头上、身上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管子和仪器，杨璟说是要让他慢慢脱敏。又在床上躺了五天，杨璟才准许他每天出门半个小时散散步。

    所有人都忙得很，出了门也只能看见行色匆匆的杂乱人影，大家对他这个昔日叛徒的出现毫不在意，似乎已经完全忘了他这号人的存在。

    唯一一个和这份匆忙毫不相干的，就是孔执了。在外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心里反而是难得的宁静。

    不过有时，他也会想，联邦已经倒下了，作为“荆棘”团长的解屿，接下来是不是也要参与到政权的斗争之中呢？

    解屿那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有领导他人的魄力。

    思考这些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处，不如等解屿回来听他自己说。

    杨璟给他换了个阳光特别充足的小屋子，很清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安定的日子了，每天按时睡觉、吃饭、吃药、散步，看看杨璟珍藏的书籍和解屿留给他的那个小玩意儿。

    然后某个晚上，这种规律的生活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乱了。

    孔执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就感觉有人正趴在身上亲他的眉心，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他眼皮上，冷冰冰的。

    “你连灯都不开就瞎亲，也不怕找错了人吗？”孔执无奈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亲错人，刚回来不久。”解屿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你怎么瘦这么多？杨璟不给你饭吃？”

    “吃了……”孔执任他在脸上乱亲，在他肩膀和胸膛摸索一番。

    他本是想看看解屿身上有没有受伤，没想到被曲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解屿叼着他的唇瓣，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的身体guntang，隔着被子紧紧贴着孔执，又去摸孔执的腰背。

    “都能摸到骨头了。”解屿恨恨地骂了一句，“有点下不了手。”

    孔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把他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拽出来，咬牙道：“等着。”

    他起身开了灯，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又被按倒在了床上。

    解屿挑了挑眉，不开心地抱怨：“非要开灯干什么，还怕干错了人吗？”

    孔执定定地看着他，伸手去碰他脸上新增的一条伤疤，指尖沾了些血迹。

    “刚才洗的时候又裂开了。”解屿躲了一下，“毁不了容。”

    “嗯。”孔执压着他湿漉漉的后脑勺，舌尖在他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湿热又带着微痛的触感让解屿僵住了身子，看着他微颤的睫羽离自己越来越近，漫不经心地扫了自己一眼，带了点笑意。

    解屿回过神来，三两下就把自己扒光了，又要去脱孔执的睡裤。

    “你……”孔执被他闹得哭笑不得，“急成这样？”

    解屿在他眼角亲了一下，后退一些握住了他半勃的性器，低头就要含进去。

    “别。”孔执推了推他的脑袋，“你疯了吗？”

    解屿无奈抬头，控诉道：“那你快硬。”

    “……”孔执耳根一红，哪有这么催的。

    见他不再反抗，解屿便按住了他的小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