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 (第2/7页)

”

    啪啦。

    阿尔瓦手中的茶盏登时遭殃，碎片拉着血掉在地上。

    房室里全都是Beta，可此刻也为Alpha暴虐的信息素胆寒。

    阿尔瓦离开卧房时只收走了权杖与章玺，还特地到罕少光顾的库房，挑了些下臣上供的金银细软，漫不经心地放在床头——他千叮咛万嘱咐，都不如卢卡亲自施舍侍从些好处。没想到铜臭熏心，这点好处就足够某些老饕将他的东西放走。

    果真如此吗？

    阿尔瓦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使臣——使臣不卑不亢地同他行一礼，镜框却不可避免地折射出精光。

    这些账不急。

    他用信息素压过去，使臣一个踉跄，险些跪在地上。

    他起身要走。

    “狱长大人。”使臣却不知分寸，得寸进尺，暧昧一笑：“一名狱卒而已……”

    这是连装都不屑装了，他们从未谈起，这远道而来的使臣如何得知冬蝉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自阿尔瓦离开皇城，于冰原里占山为王，就极少受到这样的要挟。可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笑了起来，额角绷起的血管如同危险的蛇信。

    他们心知肚明，得不到典狱长循引，妄图只身逃离冰原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更何况那只小蝉才断了一只翼，洗标记对Omega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大手术。

    “他怀孕了。是我的。”阿尔瓦扬眉：“我去找我的孩子。你有意见吗。”

    典狱长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信口胡扯出这般荒唐谎话——未在发情期的Omega是不会怀孕的。

    可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示他在乎那只小蝉，他的注目已经为小家伙招来了足够多的暗绊。他虽是冰原上不二的君主，可身周仍有远方势力安下的细作与暗探，皇城里的君主仍费尽心思地想将他制衡，如今的使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杀伐独断的典狱长竟有如此软肋，要是卢卡出了什么事……

    使臣似乎也被他这未打听到的消息一惊，不再阻拦。

    阿尔瓦拿起权杖，叫了人，向荒茫的冰原里走去。

    阿尔瓦是在距牢狱一箭之遥的雪窝里找到卢卡的。那些老东西估计也不想跟他完全闹掰，没有直接把卢卡拐走。

    大簇大簇的荼靡凭空生发在雪地里，烂醉，潮湿，渴求繁殖。

    这也是他能快速最先找到卢卡的因由。

    阿尔瓦从未如此庆幸整个冰原只有他一名Alpha。其他Alpha嗅到这种成熟Omega求爱的气息，绝对会发疯。

    Omega正在发情。

    不，才经历过性事的Omega不会发情……他摘下口罩，仔细嗅了嗅。

    那不是发情。是清洗标记后的反应。

    标记已经洗了。腺体里再没有Alpha的信息素，可是Omega的身体还迟钝，停在过去，以为自己还在被Alpha标记着，渴求自己Alpha的信息素。

    Omega本能释放出大量信息素，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的Alpha。

    Omega原本仰躺在地上，侧过脸，如痴如醉地深嗅着地上的冰雪，甚至想用雪团成窝，筑成巢，把自己埋起来。可惜手脚无力，欲壑难填——虽然气息相似，但那终归不是Alpha的信息素。

    阿尔瓦走近时，卢卡敏锐捕捉到了他的气息，欲盖弥彰地挥开身周的冰雪，含恨朝他瞪去——好像不是他自己逃出来的，而是阿尔瓦把他赶出来的。

    阿尔瓦想笑——这只小蝉就是这样，无论沦落到何种地步，忘记了什么事，都不会忘记恨他。

    他笑不出来。

    恨就恨吧。

    但是——

    “你一定要离开我么。”他将权杖重重砸进Omega大腿间，俯身掐住卢卡的下颌，眉目深邃得如同每一个冰原里寂寞的夤夜。

    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Omega冻得发硬的腮帮上谱上青紫。

    他一字一顿：“你一定要抛弃我么？”

    “抛弃？”卢卡放声大笑：“到底是……谁抛弃谁？”

    “你这个……假惺惺的……拟叶螽斯。”他的声音因欲望而嘶哑，吐几个字喘一口：“我迟早…会……逃出去的。”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才标记过你，冰原信息素保护了你，你早就被冻死了？”阿尔瓦嗤笑：“还逃？你能往哪逃？去见撒旦吗。”

    卢卡心一震——怪不得他虽然觉得冷，但是没有半点被冻伤的迹象。

    “小骗子。”阿尔瓦这次未戴手套，代表权柄的血玉扳指透着生杀予夺的血腥。他用指甲剜过卢卡唇角，因为情热而干裂的唇让血殷红，与扳指相映成趣：“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好了。”

    嗔怒让Alpha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欺压过来，本意是威慑，卢卡却因此忘记了回嘴，眼神迷蒙，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阿尔瓦的手。

    “哦？”阿尔瓦挑眉，风雪与情热让卢卡的脸颊介于暖和冷之间，但总归比他的手要暖。此时在手心里就像一只毛绒绒的暖玉。他忽然想到了新的惩罚方式：“要我在这里cao你吗。”

    露骨的话如一盆兜头冷水，卢卡一个哆嗦，拨浪鼓一样边摇头边往后退。

    逃……又是逃。他又在逃……

    阿尔瓦瞳里也翻上血红，仿佛他杀过的人的所有血都在此刻难扼地涌动，冲撞，将要撞破他得体的躯壳，撞破他……完美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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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Alpha踩住了他的脚踝——还留有上次掐痕的左脚。

    不是有节制的轻踩，而是自足尖到足跟，熨帖地碾下去。

    骨节崩坏的嘎吱声在二人耳边炸响。

    多好啊。毁灭……毁灭了就不会再逃了……骨骼该是最完美的乐器。

    “你拒绝我？”

    卢卡向来是典狱长暗地偏爱的人，于这最苍凉寡恩的冰原中，连最脆弱的蝉翼都一直养护得好好的。哪怕上次刺杀失败，断翅捱鞭，阿尔瓦都有所克制，算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次卢卡却觉得阿尔瓦真要下死手了，他分明看见他的眼瞳在崩坏，天摇地动。他要求情……再这样下去他的脚真要完全废掉，那以后岂不是再也逃不掉了。

    “不……不是……”本来还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溃散，卢卡连头都不敢再摇，磕磕巴巴哀乞道：“不要。不要在这里……周围……还有人。他们会看见……”

    阿尔瓦遣了一众人来搜寻他。此时这些人还于雪原里打转，火把高举在雪面上明灭倒影，活生生一场流动的古画。吆喝声时隐时现，如同走廊中来回徘徊，随时都有可能推门而入的脚步。

    “不要。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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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哪里？要逃的不是你吗。”

    阿尔瓦一手支着权杖，一手已经探到了卢卡的后xue。相比于小蝉的紧张，他轻快道：“你是想要让人可能看到你被cao，还是让人一定看到你在发sao？”

    话音才落，一股yin液如浪浇上了xue口处打转的手指。

    “你果然是浪。”

    卢卡羞耻地偏过头去，边担忧着被发现边等待……甚至说期待着手指的进入。

    阿尔瓦先松开了卢卡的脚踝。卢卡还没来